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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

——子时当归

文字: 卡卡

认识当归之前,就听许多人提起过她了。这个全网超500万粉丝,上亿播放量的vlog博主,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每个女生都该把生活过得这么漂亮活成了大家理想中的样子这就是向往的生活。英姿杂志在疫情前的一次品牌活动上邀请到了当归,175的身高,干净的妆容,大方的穿搭,淡然的气质,让任何人在第一眼就好感度直升。

 

点开当归2018年的第一个vlog跟我一起买菜做饭吃早餐,日常的生活细节,缓慢的节奏,随性的拍摄,没有旁白和说明,不露脸,甚至,都没有配乐,只有真实生活的白噪音。一切元素都和流行的视频节奏格格不入。那些似乎被网络默认的流量密码,在她这里竟然都不适用。为她做过采访的媒体很多,跳出常见的光环和辞藻,这一次我们笔下的她,会不会有一点不同。

家财万“罐”带来烹饪的安心感

七八岁的时候,给自己做早饭的小当归,就会试图把鸡蛋煎得更好看一些。

无法拒绝好看餐具的她,喜欢在那些陈列着琳琅满目物件的小店里,找宝藏般悉心挑选出喜欢的刀叉和碗碟,然后在亲手做完美食之后,精心摆盘,认真吃完。当归说,好看的餐具总是能让吃饭这件本身就充满愉悦感的事儿再平添两份快乐。

吃饭很重要,这个认知似乎与生俱来。在大多数挑食的孩子在另母亲各种苦恼的时候,“妈妈说她从来不用哄我吃饭。”当归说,我很爱吃,而且吃得很多。

对她来说,烹饪是认真享受填饱肚子的过程。人对快感的来源不一样,烹饪的过程就是一种创作,就连洗碗也是其中一部分,那些承载与传递着认真生活温度的容器们,都需要被认真呵护。毕竟,做饭的安心感是厨具给的。

无意中做出了“有陪伴感”的视频

最开始,当归在天涯上发帖,记录每天做的美食、穿搭、手帐、和生活里的流水账。后来在微博上分享每日早餐的日常和照片,积累了近二十万粉丝。随着海外博主的vlog形式开始兴起,当归也受到了启发:“挺想把自己做饭的过程拍下来,但他们都是对着镜头说话,而我这样做的话会尴尬致死”。

某天,当归在出去买菜的时候,随手拍了些视频,拍完后回家在网上搜索了剪辑软件和教程,从零开始自己摸索着做了一个vlog。20分钟的视频,剪了一天一夜,没有音乐,都是视频原声,很简单,因为不会。现在回头看看,还以为是设计过的ASMR呢。她说,视频会火是预料之外的,也是因为之前一段时间的积累,不完全算从零开始,所以比较容易被人看见,国内的vlog也恰好兴起,用她的话说,“比较幸运,赶上了好时机”。

当归说,一开始没有剪辑节奏的概念,就尽可能把拍下的画面都留了下来,只求顺畅,所以时长就会比较长,节奏也很慢,但是大家也逐渐习惯了。后来等学会了想要调整节奏,把视频做得更紧凑的时候,大家反而无法接受。很多人会在走路、健身、做饭的时候,开着她的视频放在旁边。“可能是因为我的视频里通常没太多需要认真记住的内容,看起来没有压力吧”。阴差阳错地,无意中做到了“陪伴感”。

当归的vlog视频被广泛传播,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那些在各个平台关注着看她视频的网友,当归称他们为“观众”,而非“粉丝”。在他们眼中,不管世界变化再快,当归的生活始终精致优雅、轻柔治愈。有的观众从天涯时期就开始关注她,至今已经十多年了。

“他们会跟我分享生活里的变化,结婚了,怀孕了,生孩子了,或者搬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就好像无意中参与了别人的一段人生,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互相之间有一种无形的链接。这是更多的观众给我带来的一些情感上的收获。”当归说。

社恐宅女的闲散日常

对当归来说,懒散的生活就是理想的生活。她非常知足,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并不想要求更多,自己独处和撸猫的时候是最舒服的,在家待着就很快乐。当归说,我的心态是比较想要不忙的心态,只要能闲下来就闲着。所以事业这方面需要被人推着走,主观能动性有点低。

稍微细心观察一下就能发现,那些能够持续产出优质内容的博主们,通常都会专注于自己的生活,较少受外界打扰。当归说,她并不热衷外食或探店,很少会想念哪一家餐厅,真要说的话,偶尔只会想念妈妈做的饭。有些西餐厅吃过之后,如果菜单有大几率可以模仿出来的话,她更喜欢自己做,毕竟出门太麻烦了,要换衣服,还要化妆。当归对内容的理解是:视频里出现的一切,都是原本就确实存在于生活里的内容,而不是为了拍视频而出现。

因为知道一直很抗拒和人接触的工作,当归从小就知道,自己以后一定不会去办公室工作。因为喜欢美食而去蓝带学习,却发现厨房的工作环境也需要交流。因为不希望为“每天有没有客人”这件事而焦虑,于是就放弃了开咖啡厅和餐厅的梦想——但学习餐饮的过程还是很快乐的。

现在生活里的朋友,都很了解她的习惯和节奏。偶尔也出去聚会,但只会和熟悉的人。“我特别害怕寒暄这些,不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其实上次去你们杂志的活动之前,我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当归笑着说。

“每个人的运作逻辑不一样,我对别人的关心和好奇比较少,更想把时间花在自己身上,社交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消耗。我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和自己、和家里的猫咪就能过得很开心。”

馒头,花卷,糖三角

当归是离不开家的那类人,刚出国的时候,一心只想着上完学就回家,之后才慢慢调整心态,开始接受澳洲的生活和思维模式。“我比较幸运的就是,除了头些年,一直都和父母住在很近的地方。情感上没有缺失,比较有安全感。” 

几乎每周都去宠物店的她,非常喜欢小动物,出于责任感一直没养。直到父母来了澳洲以后,感觉安定了才开始养猫。养猫之前,还和父母进行过很严肃的讨论。

这是家里三只猫的名字。花卷已经长成了小猪咪;馒头宝宝前一段时间因病离开了,真的很难过;糖三角有点特别,跟杨过一样是独臂大侠(没有左胳膊),但因为是天生的,所以可以完全自如地玩耍。

当归说,养猫之后,我变得特别心软,这有好也有不好。好的地方是,我觉得我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但不好的地方是,你周围的真实世界并不是这样的。看到很多事件和新闻的时候会非常难受,很无力。只希望家里的小猫们都可以健健康康地慢慢长大,一起互相陪伴很久很久。

经历网暴,

慢慢从急躁变得从容

问起有没有过网暴的经历,当归说,刚开始拍视频的时候,说话有点不自然,经常卡壳,总有人评论说,听她说话好烦!声音好难听!后来开始露脸,又说,她长得好丑!甚至还有人会专门开一个帖子讨论她。

其实当归是脾气很急躁的人,也容易被影响情绪。早期的时候,看到不好的评论都会生气,好在情绪起得快、过得也快。大家在视频里看见的我,和现实生活中的我基本没有区别。虽然乍看之下很平和,但长期的观众都知道,我是一个容易炸的人。

不想让自己总是陷在情绪里,于是在经历了自我消解的过程之后,就不再像之前那么冲动了。当归说,年轻的时候经常自我怀疑,为什么我不能像别人一样?为什么我不能更努力一点?为什么就不能勉强自己去公司里工作?这些问题都想过,但最后就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不给自己出难题。 “我知道自己容易焦虑,所以我人生做得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开解自己,尽可能地消解自己的坏情绪,调整到比较舒服的状态,不去钻牛角尖。这也和年龄有关,越成熟就越从容。能感觉到明显的变化是对自己的包容度。其实不管什么事儿,总归都会过去的。”

迎接一场简单的婚礼和一个新的生命

采访当归的那天,我们约了一起午餐,她悄悄透露了好消息。经历了一些人生转变,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相对而言节奏快了一点。幸好赶在杂志截稿之时,这个消息已经可以公开了。

买房,结婚,怀孕,虽然看起来一下子完成了好几件重要的人生大事,但其实与之前并没有不同。顺其自然,开心就好永远是人生准则。当归说,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婚姻抱持的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并不是人生的必选项,自己过的生活才最舒服轻松。但可能就是遇到的人不同,感觉会不同。遇到他之后,在相处和磨合之下,没有任何外界因素影响,单纯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是可以走入人生下一阶段的那个人。

当归说,其实近些年的心态也有一些转变,很幸运身边的很多朋友们都在扮演了母亲这个角色的同时,仍然拥有着属于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互联网上也常能看到,有很多女性,无论年纪多大,都仍然活得精致而自我。很多事情原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于是在认真地思考之后,她觉得,或许自己也可以去拥有这样的人生经历和体验。

“我和他都是很随性的人,愿意用比较轻松的教育和生活方式,去养育孩子并和他共同成长,最终如果能够成为一个身心健康、善良、有独立人格、有生存能力的人就很好。”当归说,没有过多的浪漫主义想法,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物质上,自己都愿意也有能力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总有人觉得,“独立女性”与“结婚生子”这两件事,是自相矛盾且冲突的。但若能真正理解独立这件事就会知道,其实独立是一种内在人格,可以存在于任何一种外在表现之下,它意味着:我有足够理性的清晰思路,也有足够感性的爱与勇气,去爱自己选择的爱人;我有能力做出自己的人生选择,并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用当归的话说,希望每个人都可以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尽量去接近那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状态。

顺其自然,开心就好。